除了私有制的黑夜
所谓全民所有制的白昼
其实就是：全民所有，一无所有

我之所以敢这么说
完全是缘于一棵家乡的小草

小草从来不在白天发言
小草只在晚上拔节
只有黑夜才是属于小草私有的

深不见底的黑夜
即像独立的棺材，又像自由的洞房

换句话说
小草虽然没有一方自己的领空
也不曾拥有一寸土地所有权
却能岁岁开花，年年结果
养活了五千个春天

只有江南潜夫，像一朵四海为家的浮萍
至今还没有生根，也没有发芽

据此我敢断言
能与一棵小草同呼吸共命运，无疑是幸福的
能与一棵小草同黄绿共枯荣，更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