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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银河系迷航
——马喜军诗集《月是故乡明》序


  导读:《月是故乡明》说是他怀恋故乡的一个缩影、写照,倒不如说是马喜军自己在生活过的故乡以诗歌的语言以及特有手法绘出的一幅幅生动有趣的连环画,栩栩如生在黑土地上,情真意切在月光下。

  爱情诗与反映乡愁的诗怎样去表现,如何把自己内心情感对接在家乡的一草一木上?尽管中国诗人众多,但是把乡愁写好的诗人恐怕读者只记住了台湾的余光中。其实,每个省都有一些诗人把本土的乡愁写得很有个性,很接地气。这不是么,近几个月来,笔者研读了黑龙江诗人马喜军的部分诗歌以及他即将出版的诗集《月是故乡明》,让我在零打碎敲的碎片中走出来,找到了一个完整而系统的马喜军。一是马喜军的诗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这一个风格无论是采用蒙太奇手法,还是采用聚焦式技巧,诗人情感的节点均放在了松花江南岸这一片曾经贫瘠过的黑土地上。在这一片黑土地上,诗人多维度,多元化用真实的诗句炼制了一组组、一首首具有白雪、白桦树、野百合、红牡丹、苞米地、麦子地那样青山绿水式的大情调、大抒怀的汉语新诗。二是马喜军的情感自由式的汉语新诗用一句很普通的“月是故乡明”彻底地暴露与展示了他怀恋、暗恋家乡、渴望并期望家乡的无私情怀。三是诗人通过一首首具备了家乡四季“香嗞辣味儿”的小诗、长诗,让他的家乡跟着他的诗一起飞翔到了远方。月是故乡明,还是家乡的黑土黑。这具备了典型的个性哲理诗句,真实地还原了过去时的家乡。宾县与呼兰濒临,在这一块土地上诗人是不是受到了世界著名作家萧红的影响我不知道,但是马喜军的诗非常像萧红发表过的那一些诗,意象鲜明,回忆酸楚,前景乐观,小人物、甚至小花小草都会在他的笔下非常灿烂,一点也不颓废。萧红1937年在日本写的诗《沙粒》“七月里长起来的野菜,八月里开花了;我伤感它们的命运,我赞叹它们的勇敢”。“夜晚归来的时候,踏着落叶而思想着远方。头发结满水珠了,原来是个小雨之夜”。“从异乡又奔向异乡,这愿望多么渺茫,而况送着我的是海上的波浪,迎接着我的是异乡的风霜”与马喜军的诗《谷雨》“杨花飞落子规啼/柳絮如烟,大地孕育勃勃生机/牡丹吐蕊扬着笑脸/樱桃含羞把头低/农田被谷雨刨开//汗珠摔成八瓣,和种子埋在土里/一个甜蜜的梦/紧紧地把春天抱起//终于熬过了相思的苦/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天上的银河感动得流下了泪/一滴一滴地洒向大地//土地和种子拉着谷雨的手/眼里闪着无限的感激//有异曲同工之处。比较两首诗,两个时代,两代人,可以看出这两位诗人诗中唯美的句子,鲜活的意象,虔诚的步伐,从异乡到“异乡”马喜军的“农田被谷雨刨开//汗珠摔成八瓣,和种子埋在土里/一个甜蜜的梦/”与萧红的“七月里长起来的野菜,八月里开花了;我伤感它们的命运,我赞叹它们的勇敢”都在一个维度上抵达乡愁的深处!这两首诗的整体意象、情感气质都是对家乡的情感抒怀。尽管风格迥异,但是目标一致,诗性率真,两代诗人相隔八十年之后,还是在一个尺度上深切地抒发了对家乡的期望情怀。尽管萧红不是马喜军,马喜军也不是萧红,但是两个时代的呼兰河畔、松花江两岸黑土地上的作家、诗人仰望的乡愁确是一致的,都在大美的三原色上。

  马喜军老师嘱托我为《月是故乡明》作序。从呼兰师专中文系谭梅芳老师和他的同学杨枫与我三十五年的情感角度,从我对马喜军大哥为人忠厚的信赖角度,我觉得我找不出足够的理由推辞。文革刚刚结束,呼兰师专集聚、涵养了一批文艺刚刚复兴时期的本土高材生文学家。呼兰师专诗人众多,高手林立。杨枫、马喜军、李季秋就是这所大学诗歌、诗社里众多佼佼者的凤毛麟角。马喜军的大量诗歌是把对家乡的怀恋通过诗歌这种文学艺术把唯美的情景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现出来。清代画家方士庶在他的《天慵庵随笔》里说:“山川草木,造化自然,此实境也。因心造境,以手运心,此虚境也。虚而为实,是在笔墨有无间——故古人笔墨具此山苍树秀,水活石润,于天地之外,别构一种灵奇。”尽管方士庶的观点是为画谈境,但是对于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汉语新诗也非常契合这个观点。本身马喜军的诗已经有了浓厚的和土地上的唯美情境,这一个情境均光照在家乡的月光之下。因此马喜军的诗歌在“月是故乡明”这样的小情怀、大格调里完成了人性的真、善、美,完成了思念和善慈,让这部诗集沿着诗道抵达到情感的高峰,完成了多维度的情感向度焊接。

  他的诗抑扬顿挫,也有火花四溅,弧度、曲线均在早霞、火烧云之上。孤独和快乐独具特色的情景交融的意境,使诗歌个性化的语言非常有弹性和穿透力。马喜军的诗歌辨识度具备了排他性的自我,一直以家乡的一棵树、一朵花、一缕炊烟、一只小鸟、月牙、黄昏、水稻田来拿捏自己的诗歌维度风格,使诗歌的向度一直沿着可仰望的、可敬畏的终极发展。

  他的诗《回眸,在思念中》是这样刻画自己思念的。“世界的岁月在相思中/把皱纹刻得又深又长/埋下了心里隐隐的惆怅/心中还残留着一絲向往//夜色里的缠绵/夕阳下小河边的漫步/湖畔的相依相偎/一幅幅画面在眼前回放//记忆,携一缕清风/把这触手可及的甜蜜吹向远方/静静地站立在无月的窗前/细细品味这有缘无份的情伤//天各一方/留给我徒劳的梦想/多么希望今生/能和你/十指相扣共赏夕阳”///。整首诗感情充沛,思念真挚。“世界的岁月在相思中/把皱纹刻得又深又长/埋下了心里隐隐的惆怅/心中还残留着一絲向往”至今诗人爱情的火焰还没有熄灭。“一丝”数量词用于此处,鬼斧神工。恰好与“细细品味这有缘无份的情伤//天各一方/留给我徒劳的梦想/多么希望今生/能和你/十指相扣共赏夕阳”紧密地焊接在一起。诗人的思念是“月上中天,思念长出翅膀/相思的船,在银河里迷了航/晨钟划破东方的天际/霞光,灿烂了爱的诗行”//值得回味的是马喜军的诗《月是故乡明》自始至终把自己的情感放在家乡山山水水的四季上,季秋、季霞、季雪、季云让这部诗集四季分明,鲜花灿烂,情感别致。从马喜军的诗集《月是故乡明》可以读出他的浪漫,因为他的诗歌意境唯美,语言质朴、干净纯粹。新柏拉图学派最著名的哲学家普罗提诺的三体美,也就是灵魂美、理智美、物体美在马喜军的任何一首诗歌里都达到了“单纯、自足、绝对、永恒和无限”。所以读起来亲切自然,真诚而温暖。

  诗之道,亦是人之道。通读《月是故乡明》,你会进一步了解了诗人马喜军。他的诗从文本上看,文本天成,诗句顺畅,语法修辞严密;从诗歌的思想上看,格调高雅、意象意境都能够立得住,树得牢;从艺术手法上看,诗人把诗当成了美酒和美女,像崇拜神一样,敬畏诗歌。《月是故乡明》说是他怀恋故乡的一个缩影、写照,倒不如说是马喜军自己在生活过的故乡以诗歌的语言以及特有手法绘出的一幅幅生动有趣的连环画,栩栩如生在黑土地上,情真意切在月光下。德国著名罗曼语语文学家胡戈·弗里德里希认为“和浪漫主义诗歌相比,现代主义诗歌的最大特点,就是诗人去个人化为筹码,在成全现代诗本有之自我的同时,成就诗篇”。读了《月光还是故乡明》这部诗集,笔者认为在以去个人化为筹码上,马喜军完全是抓住了生活中的灵感,及时跨越了另一个空间通替出现实中的自我。马喜军的诗排除了晦涩、诡异和复杂。

  马喜军的《月是故乡明》出版后,该是他的第四部诗集。作为一个省民政厅办公室的“老卷底儿”,他能够在大学毕业后由一位乡镇中学教师,一步步踩着文字的梯子进入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后转岗到省民政厅,一辈子没离开文字。如果说他写诗是一种寄托,那么家乡的黑土地和一位永远值得怀恋的心上人,一直在他的心中。爱,在银河上迷航了么?低下头来面对土地,他无私无愧,仰起头来,面对一轮圆月,他也无私无愧!

  ——是为序。

  2021年7月23日星期五
 

  作者简介:布日古德(常用名:张黎明),蒙古族,黑龙江哈尔滨人。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协会、中国诗歌学会、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吉林省、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诗人、散文、歌词、文学评论作家;著名诗评家,高级记者、记者站长。有大量散文、诗歌、歌词、文学评论等作品在《诗刊》《北方文学》《诗林》《词刊》《内蒙古日报》《中国国门时报》《草原》《中国财经报》《中国文化报》《中国青年报》《解放军报》《贵州日报》等报刊发表并获奖。著有诗集《苦楚》《鹰》两部,代表作《长征三部曲》《黄河三部曲》《红海滩》。

责任编辑: 西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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