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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该有你们的绅士时代了
——致中诗网90后诗歌大展


  导读:90后,该有你们的绅士时代了!也是中华民族复兴的新时代!
        “绅士”,只是一个标签吗?
         开篇之前,容老顽童先卖个关子。
         提到“绅士”,估计大多数文学爱好者,眼前可能出现心中呐喊着“噢,巴黎!巴黎!救救我罢。救救我的思想!”的约翰·克利斯朵夫(《约翰·克利斯朵夫》),想凭着聪明才智在等级森严的社会里打拼出一番事业的于连(《红与黑》),桀骜不驯、富含深情、具有独特品格的白瑞德(《乱世佳人》), 或是鲁迅笔下的举人老爷(《孔乙己》)、鲁四老爷(《祝福》),张爱玲笔下的范柳原(《倾城之恋》)、振保(《红玫瑰与白玫瑰》)等等穿着体面、举止文雅的人物形象。但,他们是“绅士”吗?
        作为“舶来词”,“绅士”源于英国,是一种以贵族精神为基础,掺杂了各阶层价值观念融合成的社会文化。因与古典传统冲突,近代中国并没有引入这个概念。西方现代文明更多地涌入中国后,毛泽东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改变了“绅士”的含义,在他认为绅士要开明、要了解共产主义信仰的同时,随之带来了这个新的称号。
        随着时代发展,“绅士”的内涵逐步与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君子”趋同,普遍的解释是:一种有德性、有学问、有礼貌、有能力、有担当的人(或行为)。如今,随手一搜,网络上诸如“怎样成为一个绅士”、“绅士的十大特征”、“绅士风度”等文章比比皆是。可,90后们,你们认为什么样的人(或行为)才是真正的“绅士”呢?
        言及于此,进入正题。
        中国历史上出现过“士”,但不是“绅士”。
        古之“士”,多博名,博名是为仕,不为隐。孔子学说鼓励知识分子“入世”,至隋唐,读书人便信奉“学而优则仕”和“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了。真名士,有,但如许由般,凤毛矣!多数其表为士、内不足,或如李渔般,伴尤人而混世,或以家资为本,传家势而己,非己克艰善苦而为之。
        后,“士人”介入政治,便出现“士大夫”一说。因历史局限,其忠君而无或不敢独思,撞柱而亡上谏者有,特立独行者少。虽以“治国平天下”为人生理想,但实现抱负终非易事,进而通过“琴、棋、书、画、茶、酒、花”以及“山水、古玩和雅舍”来逃避压力。如:王羲之爱鹅、白居易好茶、苏东坡善酿酒......
        春秋战国及上世纪三十年代,世乱人愤,思既切也真,发乎内心,鲜有顾忌;而帝制下,读书人自危,思中规中矩,偶有不平之意,也如谜语一般,难猜。曾有狂人狂语,如竹林七贤,也只能是放浪形骸,即便如此,还是断头的断头、装傻的装傻、卖笑的卖笑,山间一避,又难逃尘世之扰,一曲《广陵散》,魂飞魂淡,哪儿有他的桃源、他的竹林?清代文字狱更甚,李渔之于戏台,纳兰之于诗文,雪芹之于观园,哪儿有他的山庙、他的红楼?“君子”便成为了“士”所向往和努力的一种境界。
        故,那些时期,文学作品中鲜有“绅士”呈现。
        至上世记八、九十年代,各种思潮冲击的国人措手不及。一时,说梦解悉的、释道讲义的、道曰层次的、述国为何物众生平等的、言上天堂下地狱的,雄论目不暇接,妙文汹涌而至。龚古尔兄弟来了,卡夫卡来了,托马斯·艾略特带着他的荒原也来了,来的还有荒诞的那人、那诗、那说。三十年代西湖边东瀛归来的、西域别了康桥的,雨巷想见撑着油纸伞的......他们都来了。如是,拾硬币的、黑眼晴看世界的、抱橡树的、望悬崖的......他们都朦胧着来了!长长的队伍中,新月派、蝴蝶派、欲死欲活派也成群结对着来了!
        还有众多的歌者,在乡野。庄稼熟了!那麦芒、那红缨,它是土生土长的!后生,土生土长的是咱的庄稼。后来的后来,芦苇丛中观鸭飞鱼跳的、麦芒上跳舞的、德令哈想姐姐的;再后来的后来,上大雁塔一言不发的、过黄河尿了泡尿就走的、摸着乳头睡着的、穿过大半个中国不是找我的,都来了,都来了,都来了!他们都来了......
         擦擦被晃花的双眼,后生们,能找到“绅士”的身影吗?
        老顽童一朋友曾说过这样一段话:“人是美和丑的矛盾统一,用数学方法组合可分为四类:一是在美的基础上向美继续努力,这是美美与共,是有高尚情操的人;二是有美的基础却不知美而做着丑事,这是本质不坏但愚蠢的人,极端的表现是数典忘祖;三是内心丑陋却偏偏美化自己的行为,这是游走在人与禽兽之间的人,或者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四是内心丑陋而行为也丑陋的人,这是价值观不同造成的,是成就第一类人的养份,这类人比较纯粹,容易分辨,破坏力比第三类略差。
        是的,按照上面所说,“绅士”基本可归为第一类。评价标准貌似高不可及,但在我看来,其内涵更多地在乎内心、在乎行为、在乎志向。
       “绅士”的内心应是温暖的。《悲惨世界》中的冉阿让,尽管当过窃贼,入过狱且长达十九年,可他人性的光辉,是暗夜里的白炽灯,善良的温润,是沙漠的一滴水。他不告密、不落井下石,虽佝偻着腰、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地游走在悲惨世界,但他依然是绅士!
       “绅士”的行为应是健朴的。风萧萧兮荆轲,淌过易水,直抵阿房,血溅秦廷,不说那一声疼,只为那一句诺言,身首异处,何等气概。自秦以降,史上还有几个侠义之人,数数,有几人?真侠士,真绅士也,荆轲兄!
        “绅士”的志向应是超拨的。远走沙漠,别母离妻,风冷雪浓,"两弹一星",一飞震世,飞机失事,尸碎骨断,仍紧抱设计图纸的先生们,是绅士;兴安岭下,挖洞藏油,以备战事,零下酷寒,十年帐蓬,老来顽症,苦不堪言,上世纪六十年代为国隐姓埋名的6000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是绅士!
        90后,少了前人的苦痛,和祖辈在乡村集市讨价还价时,还会有考古的感觉。你们已经习惯了活力四射、商贾云集,写出来的诗也大气。“....../细浪荡涤着石礁/寂静酝酿的喧嚣/桅杆窥视着,暗流涌动/风口堆起的浪尖/一场粉骨碎身的耕犁,是谁/见证了一往情深的澎湃/......”于晓艳的《海上》使观者深切感知了步伐的铿锵。
         生逢盛世,家,物己足矣;文,己盈于胸;识,横观,国之内外荡于怀,纵论,史之古今皆在脑,纵横交之,绅士之气徐徐而来。“....../我听到斧子劈开树干的声音,细小枝条震落的声音/树干与树根断裂的声音,我感觉有什么远去了在这个广袤自由的北方。父亲是寂静的/像这被砍伐的树木,在黄昏的平原上呈现优美的年轮”【肖千超《在父亲院子里砍一棵枯树》】;“....../家,/成了乡愁/是一首漂泊的诗/在每个孤独者心中流淌。/....../青色的石板路,/踩出跳跃的音符/推开家门的那刻,/你的诗有了方向。”【胡薇《回家》】“....../倘若,到那个时候,有一朵/两朵,三朵雪花,落在我的耳鬓/我相信,那不是女儿/就是岁月/对我说出爱,与永恒的秘密。”【李咏梅《2017,大雪》】肖千超、胡薇、李咏梅的诗中,能读出90后的情、义、暖、真、善,即使大地崩裂,这群年轻人也不会胆怯、颤抖,黑暗荒野算不了什么,诗文勃发的生命力,如炽热的火光辉映着世界,又如梵高的向日葵狂爆生根,那是太阳下金灿灿的生命之昂!
         过往与未来,传统与创新,尘世与幻化,都一览无余的铺陈在90后面前,交错、冲撞,不可避免,不可躲闪。“....../圆形赌咒,方孔起誓/钱币里没有任何风景,绝对没有/强光下的浮世绘,终于如愿分家另灶/危险的陶醉感,总是在黄昏以后/......”【赵应《钱币里的风景》】“....../缘分,随着翱翔草原的鸿鹄而至/渗透发梢,悄悄移过了额头/梦醒处,呼唤彼此的名字醒来。/泛起微波的倒淌河,迤逦成一条银河/眸子中,映出了日月圣山。/喂饱了的马儿,卯足了劲儿/越过灵动的麻雀与饱满的谷子。”【马文秀《眸子中,映出了日月圣山》】“....../而今天,适逢盛世/杜甫仰天长啸令人痛彻心扉/我的双眼贮满咸涩的泪水/诗人那深邃的目光正在将我打量/真想穿越现实回归唐朝那个离乱时代/亲眼目睹茅屋为秋风所破的场景/从中汲取一些家国情怀”【王长征《逆风骑行,想起杜甫》】赵应、马文秀、王长征的诗关注着现实,自由、奔放、善良、为众、心纯,这让我想起了彭斯的《奴隶哀歌》和那群发出呐喊的人,即使在上帝面前,即使虔诚如斯,那也只是一个仪式,灵魂是平等的。这是折射在青年人身上的映像,他们不再是原罪的奴隶,也不该是原罪的奴隶,只有双膝跪地,身带镣铐依然颤抖着爬行的人,才是真绅士。
        我小时候放过羊,头羊知道哪里草美草盛,那是它的本能。而放羊的我不是头羊,我以为我可以带着羊群漫游草地,所以,当头羊在我认为它将羊群引向荒芜时,鞭梢总是会落在它的身上。有担当、敢担当的人,是挨鞭子最多的人,可担当眼前事,何计一皮鞭。
        有形或无形的国门都在,国门坚而硬,乃众人之福,国门烂而衰,乃众人之哀。90后对国门的敬重和担当,不是张扬的,是沉稳的。“一棵松树  在山巅站岗/脚下的国土  头顶的阳光  心中的刚强/在温热的山脉中  起伏着军人的铿锵”【荆卓然《一棵松树,在山巅站岗》】荆卓然的字里行间,检阅着国门的巍峨,诗中的自信,散淡了鸦片烟雾,利炮轰城,这是没有忘记又不纠结过去的雄者。
        后生们,你们敞开国门,联接着前人遥不可及的陆地、大洋,高傲着手臂,指向那远,那阔……你们没有忘记曾有的阴霾,只是对华夏遭遇的苦难,更豁达、更前视了。“....../山谷啸来长风,峰峦的顽石吹不动,/如岩缝里扎根的劲松,/是铿锵一种,/用姿态书写隆重/....../梦绕过长夜,我在长夜里听见,/黄河融进黄土,/长江饮尽江南”【席杨杨《身份一种》】席杨杨的诗,彰显着个性,蕴含着老顽童久久期待的伟力,这是绅士及即将具备绅士品格人的伟力。你们,是平凡、可爱、普通又平凡、可爱、普通的一代绅士。
        90后,你们的父辈,传承了坚忍,“坚忍”二字易写,易写的辛酸你不知。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只有田野及村街的打闹,没有青春,而青春及青春后的日子,是体力,是劳作,是一点点财富积累后的满足。尊严不是他们的,脚手架、钢钎、泥巴、沙石,是他们最熟悉的。一个工程不管多雄伟,是他们的作品又不是他们的作品,一砖一沙、一层一幢是他们的,高高耸立后,却再也不属于他们,凝视最后一眼,走时的那种决绝你们不懂。工棚或地摊、桥洞,几杯白酒下肚,没有菜肴,那一声长哭,是为留守的儿女,即不惊天也不动地,啜泣后,摸一摸几张钱币还在,又笑了。即使有幸运者,当了公务员或工程师之类,字典中也无“跳槽、辞职”四字,曰:领导的批评是厚爱、是关照。不是言不由衷,也不是矫情,“尊严”二字他们自有自己的理解,他们是中国历史上最优秀的劳作者。如今,他们家有老母,院走老爹,自己又老了,归来,己是鬓毛如霜。后生,你偶尔回家,他看你的眼神,自豪又欣慰,交待最多的一句话该是:“儿呀,闺女呀,要有出息。”这“出息”,就是绅士之气。“绅士”,他们不熟悉,而“出息”,他们懂。
        90后,该有你们的绅士时代了!也是中华民族复兴的新时代!
责任编辑: 马文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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